沙场醉魂  

写完啦……我觉得很多人会想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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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开上司的车……委屈……都是你啦…… @沈七 

“你到底是谁！”水门手持飞雷神苦无护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前，警惕的盯着他。

 

他的声音很轻：“我谁也不是。”身后巨大的九尾狐狸在咆哮，眼里流转的图案亘古流传，是有些人噩梦里的模样。

 

水门已经冲上来了，手里的蓝色光团是他陌生的东西，看到老师手里的招数他才恍惚忆起自己离开木叶其实没多久，但是水门老师已经有了新招式，甚至有了孩子，卡卡西也杀死了琳，变成一个只会在墓前忏悔的……废物。

 

明明没有多久，他却恍若隔世。

 

他的手也向水门翻飞的衣角抓去，无视径直穿过自己身体的苦无，只是执着的想要抓住那个衣角，仿佛那样就是抓住自己的救赎。

 

就在要得手的那一瞬间，水门从他眼前消失，然后他就感觉到一股巨力自他背后将他压入地面，像是飞鸟被硬生生折断羽翼，从高空坠落一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他意识到了，水门并没有认出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从此，我便不叫你老师了，羁绊让我来斩断吧。他仓皇地逃离，摔倒在神威空间冰冷的地面上，每一口呼吸都是痛楚。

 

“不愧是……”他不再叫那个尊称了，“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与九尾意识的拉扯让他的脑海搅成一团糟，他躲进自己的空间，企图逃避外面地狱一样的场景，他假装自己冷酷，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这个时候，身后的白狼没有声音的走到他旁边，趴在他已经冰冷的胸口，带土突然感觉胸口温暖起来，可是却湿了一片，他犹豫地伸出手，摸上白狼的脸，发觉手心一片湿润。

 

“你是在为我哭泣吗？为已经没有眼泪的我，哭泣吗？”

 

他抱住白狼，任由他在自己胸口哭泣，那些温热的水让他已经空无一物的心动摇起来，但最后他还是扣上了那个面具，松开了抱住白狼的手。

 

“虽然你一直在我身后，是我的守护神，温顺的忠诚的仿佛童话里的骑士一样，”他的声音很沙哑，“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童话都是骗人的。”

 

“我的心中空无一物，只有那个梦想能够填满。”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

 

此后的时间，带土在大陆上游荡，在旅行并寻找同伴的途中时不时能够听到木叶的情报，他死去的老师用最后的生命换回来的孩子被那样的对待也没能让他冷硬的心起一丝波澜。

 

但是他还是来到了木叶，只是为了吃一口他曾经喜爱的红豆糕，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带土坐在店外的树上，几近漠然地看着金色头发的孩子被追打着跑向火影岩，但是手里被捏碎的红豆糕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

 

“真是腐朽的地方啊……”他看到下面蹲坐的白狼，“也就只有你能让我想起其实自己是宇智波带土了。”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想要碰触白狼，白狼却骤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三五米处。带土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去，发动神威离开了这里。

 

“你就不能让我摸摸吗？”带土坐在雾忍村唯一一家丸子店，面具被挂在脸旁，嘴里叼着一串吃了一半的丸子含糊不清地问又一次躲开他的手的白狼。

 

白狼只是如同他回忆里的一样，用那熟悉的眼神凝望他。

 

“你这个样子我很生气我跟你说。”带土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漠，但是他看到白狼只有一只的眼睛时又软下语气，“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

 

白狼只是和之前一样，一动不动地蹲坐在那里，安静的眼神让带土无话可说。

 

“算了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他把吃完的竹签放在碟子里，“走吧走吧……”

 

他摇摇头，撩开店铺门前挂着的席子，径直走了出去，身后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桌子上放下钱，毕恭毕敬的模样跟在他的身后离开，哆哆嗦嗦的店老板等他们走远才敢上前把钱收起来，收好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带土就这样和身后的，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的白狼兜兜转转过了很多年，自己为了和斑的梦想搞起来的组织也开始渐渐减员，得到尾兽的数量也开始增加，离他的梦想越近他反而越觉得空虚。

 

在没有人的夜晚，带土曾喝了几罐子清酒，酒的度数其实不怎么高，但他就是觉得自己醉了，他躺在地上，突然就想起曾经那个他杀死自己的老师在神威空间里的夜晚，他觉得好可惜啊，那个时候可以碰到的白狼居然没有抓住机会好好地撸几把那一身他眼馋这么多年的毛。

 

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他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看到白狼温柔地叼着他的衣角拖住他进了房，这个时候他脑子一片浆糊，竟觉得白狼很像那个记忆里的人，他挣扎着半坐起身，把想要跳开的白狼扑倒在地呼喊那个记忆里的名字。

 

“卡卡西，卡卡西……”

 

他一定是醉了，才会觉得白狼脸上的神情一片苦涩。白狼没怎么挣扎任由他抱着，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神却变得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充满悲悯。

 

看着这样的表情，本该愤怒的带土却突然觉得有巨大的悲哀在白狼身上，沉甸甸的，那是他所触不及的。他只能用力的抱住被他压在身下的白狼，眼眶酸涩。

 

“我就……只剩下你了。”

 

白狼只是伸出舌头，很温柔很温柔地舔他右边脸上宛如恶魔一般的疤痕，眼神专注。

 

“你绝对不会背叛我，对吧。”

 

带土幽幽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沉睡。

 

面具碎掉的那一刻，带土脑子一片空白。

 

紧接着他几乎是走神的状态把卡卡西拉进神威空间，整个人都是恍惚地在那里宣传月之眼的好处，然而卡卡西并没有同意和他统一战线，他没来由的愤怒起来，借着卡卡西所说的断绝之语果断利用他的手去除自己心脏上的控制符咒。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的狼嚎声让他肉眼可见的僵硬在那里。

 

他稍稍偏过头，用细小的动作企图瞒过对面已经结下对立之印的卡卡西。结果这一看他差点就想直接投降：白狼发出在哭泣一般的哀鸣，甚至于他的嘴角都有血在汩汩涌出。

 

但他还是狠下心压抑自己转身抱住白狼看看他怎么了的冲动，换上充满杀气的眼神瞪住刚刚居然没有先发制人的卡卡西，决定趁卡卡西没反应先下手为强。

 

结果冲上去的刹那，卡卡西也从忍具包里掏出苦无与他战成一团，然而他因为担心白狼走神或者移开视线的空档卡卡西每次都好像没看到一样次次都没有抓住机会。

 

最终，他还是引导卡卡西将雷切，送进自己的胸膛，忍受带电的查克拉在伤口周围游走带来的疼痛，他喘着粗气看着对面跪在地上手在颤抖的卡卡西，突然就觉得身后的白狼和此时的卡卡西在自己眼前重合，让他都很想揉揉同样颜色的毛发，轻声安慰。

 

可他最后还是没有，他只是说了些在卡卡西的心口上开刀的话就离开了这个沾染了两个主人的鲜血的地方，没有注意到白狼没有跟在他的身后。

 

被水门老师打倒后的他仰躺在地上，凝视一片漆黑的夜空，他想着曾经的他无比渴望那轮皎洁的月亮变成血的颜色，可是当老师的孩子和他好好地谈过一通后，他奇迹般地放弃了那个在现在的他看起来无比荒诞的梦，决定挽救这个还不算太糟糕的世界。

 

卡卡西手持苦无突然出现在他身上，眼神凶狠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被水门老师劝阻后又摆出一副谈心的模样，卡卡西低垂眉眼，看着就哀伤的样子成功让带土也摆出了同样的脸。两人就这样好好谈了一通，确定了相同的立场，他注意到在卡卡西身后的白狼正欢快地摇尾巴。

 

再后面的事情，莫过于两人并肩作战，然后卡卡西那只他的眼睛就被斑夺走了，他一直痛心这件事，怎么舍得挖下他的卡卡西的他的眼睛呢，他都舍不得啊。全程脑海里充斥奇怪念头的带土没注意，身后鸣人想要复原卡卡西本来的眼睛却失败了的场景。

 

身上还真重啊……这下子要移动还真是困难……带土在脑海里这样想，身上动作却一点没慢，他几乎是扑过去的，想要帮和自己同一家族的臭小子挡下这一下攻击，同时他还拼尽全力睁开自己的双眼想要发动神威，试图挡下对卡卡西的攻击。

 

显然，他成功了，睁着眼睛等死时却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他回神的时候就明白了鸣人惊呼的理由：那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白狼，突然出现在他身前一口咬住那根名为共杀灰骨的棒子。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想要碰触白狼，来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却发现他摸到了柔软却在失去光泽的白色毛发，他很想哭，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干涩，已经流不出眼泪了，但同时他又庆幸，庆幸自己救下了卡卡西。

 

他扭过头想看看卡卡西，结果他看到的是从左边眼眶开始一点点石化破碎，却还在对他微笑的卡卡西，察觉到他的视线，卡卡西努力用已经开始失焦的右眼温柔地看着他，像是之前的白狼一样的眼神。

 

“带土，”他的声音开始沙哑，带着对带土而言，陌生又熟悉的温柔，“那只白狼，就是我的左眼，所以之前鸣人怎么也没办法复原我的眼睛。”

 

“我答应过琳，要好好看着你的，可惜……”石化已经开始蔓延，他眯起眼，对带土露出一个笑得眉眼弯弯的表情。

 

“自神无毗桥之战后，我在家里找到一个禁术卷轴，上面写道可以用人肢体的一部分作为交换召唤一个守护神，对，就是你身后的白狼，只可惜我用的是瞎掉的左眼，所以只能召唤一只跟随你的白狼。”

 

“不过我还是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死，于是我就在神威里交战的时候用自己的全部补全了这个术，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救下你呢。”

 

“太好了呢。不过带土啊，要记住……世界不是童话，不能一受到伤害就想要躲在梦里，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样子，要知道，只有长大了你才会明白，小时候的童话都是骗人的，总要面对残酷的事实，你总要长大。”

 

“谢谢你，还有，再见啦，带土。”

 

紧接着卡卡西就碎在带土的面前，像是提醒他，他一直躲避的想要的美梦，破碎了，是时候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