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醉魂  

*作者是个傻逼

*原著AU

*非常ooc*3

*感谢你愿意浪费时间看这样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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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憎恨我。”旗木卡卡西垂下眼帘说道。

 

“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让我们走到这个地步的是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我对你憎恨与否都没有任何意义。”对面那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这样说道，“看看这个世界对你我做了什么吧，他把英雄变成了只会日复一日在墓前忏悔的废物，他让还没有长大的女孩不得不面临死在何处的选择题，他把你我都变成了现在这面目全非的样子，不都是这个世界对你我做的吗？”

 

“英雄死在众人的诋毁里，英雄把大半生都蹉跎在墓碑前，这是错误的，我要纠正他！”那个男人对他伸出手，那张本应该陌生无比的面容却该死的熟悉，“过来帮我吧，卡卡西，结束这个腐朽肮脏的绝望世界，让所有人都沉睡在美梦里。”

 

“你在憎恨我。”那个被念到名字的男人做出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回答。

 

宇智波带土想过他会回绝自己，也想过他可能站在自己身边，更是想过他摇摆不定颤抖着手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杀死他，却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诡异又执拗地重复那几个听起来苍白无力却让人毛骨悚然的音节。

 

“你在憎恨我。”说着他还轻轻地笑了起来，那双透露着空洞的绝望的异色双瞳闭合起来，露出一个带土在暗处总能看到的，他对自己的学生、好友、陌生人露出的微笑来。

 

“承认吧，带土，你在憎恨我，”卡卡西就这样微笑着走上前来，足够亲昵地把下巴垫在带土地肩膀上，却没有伸出手把这个本该是拥抱地拥抱完成，“如果不是的话，我们怎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可笑，逼迫我们走到这个地步的明明是这个错误的世界。”带土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温热的吐息都喷洒在他的脖颈侧面的卡卡西。

 

“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吧？”卡卡西睁开了他的双眼，凝视着虚空中某个并不存在的点，“怎么样？我会对你放一个幻术，同时会封印你的记忆，看看在这个幻术里最终的结局是否如我所料？”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杀死我？”带土露出一个冷笑，恶狠狠地捏住了卡卡西的右腕骨，“你我现在是敌人，我可不是你记忆里那个傻小子了！”

 

“那么……”说话间卡卡西干脆利落地伸出左手，搭在带土握在他右手腕上的手上，干脆利落地施加力道，在带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右手的腕骨捏的粉碎，“左手腕就要看你的了，带土，脚的话我自己来？”

 

“……你！”带土地手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往回缩，“你是不是疯了？！”

 

“你不放心我，我就只能这样取得你的信……没什么，”卡卡西还想要如法炮制地捏碎自己的脚腕骨和小腿骨，却被带土放出的木遁藤蔓阻止了，“带土？”

 

“你这个废物……谁允许你做这种事？！”带土觉得自己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那么……你是同意了我的赌约？”

 

“那么如果我赢了……”

 

“我会站在你这边，和你一起，绝对不会背叛你，哪怕你要我死去，”卡卡西笑着说道，“如果是我赢了……你只需要承认你的确是在憎恨我就好啦。”

 

“……哼，废物，就这么轻易地叛变了木叶？”

 

“因为是带土啊。”

 

卡卡西将查克拉集中在自己的左眼上，那只定格在三勾玉的写轮眼旋转起来，红底黑纹扭曲成了类似镰刀一般的纹样。

 

“那么……故事开始了。”

 

带土感觉到有人在推搡他。

 

“土土！土土！你醒醒啊！你的那个什么笨卡卡还有那个琳，他们遇到了危险！雾忍的小队正在追捕他们！”熟悉又陌生的奇怪的声音伴随着那些让人不快的力道把他拖出黑甜的梦境。

 

“你说什么！”带土是直接从石床上摔下来的，“他们在哪里！”

 

“那边！”白绝给他指了个方向，可是这个地下的岩洞被完全封闭住了，带土的手臂都骨折了他还是没能破开石壁赶到他的同伴身边。

 

斑依旧沉默地坐在一侧的神树下，眼睛阖起，看起来是在沉睡的模样。

 

“罩上我吧！我来带你出去！”白绝像是融化了一样包裹在了他的身上，带土感觉到自己骨折了的左臂正在迅速恢复。

 

“谢谢你啦！”话音未落带土就像是沉入水面那样沉入了地下，消失在了这个封闭的岩洞里。

 

“就……前面……”白绝的声音被风声撕扯的模糊不清。

 

带土捂住自己的右眼，从岩洞里出来没多久，那只眼睛就不停的闪烁着无数的画面，有敌人那些狰狞的脸，有飞溅的鲜血，有蓝色的电光，还有那个遍体鳞伤已经晕倒了的女孩。

 

“……琳……卡卡西……坚持住啊。”他向虚无的神明祈祷着。

 

终于，耳畔接收到了不甚明晰的厮杀声。

 

带土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最后一丛灌木，可是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恍惚觉得自己拨开的是这个世界温情的伪装，露出了其下掩藏的令人作呕的肮脏绝望。

 

卡卡西挡在了琳的身前，敌人的刀刃穿透了他单薄的身躯，从那处穿透了的创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把那个好像是睡着了的女孩染成了红色。

 

那个敌人颤抖着倒下，卡卡西也跟着他一同坠落，像是一个终于完成了使命的残破的稻草人。

 

无数纷杂的声音沿着他的耳道朝他停止运转的大脑里钻了进去，他的躯壳不受控制地跌跌撞撞地前行，无意识张开的嘴里溢出野兽垂死的哀鸣，绿色与黑色混杂的枝条自他手心长出，然后朝面前的战场涌动，却独独避开了那两个都倒下了的少年少女。

 

没有去管那些已经濒临死去的敌人，他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迟疑地拉开步子走到了少年和少女的身边，然后他抱起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

 

这是不对的，他想，卡卡西那么强大的人，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前进的方向标。方向标怎么可能倒下呢？方向标要是倒下了那跟随着方向标行走的人怎么办？他从此就要徘徊在黑暗里沉默着直到死去吗？

 

琳是我的光，带土想，可是卡卡西是我的方向标，人没有光可以摸索着前行，可是没有了方向标……他该如何在这个黑暗又光明的世界里前行呢？

 

他要被看不见的黑暗拖进从此没有方向的世界里了。

 

“……带土？”可有谁的将死气音拉住了他。

 

“……真的……是带土吗？”有谁颤抖的手触碰到了他的脸颊，让他眼前的黑暗散去。

 

卡卡西眼里最后的光芒，代替了熄灭的琳的光芒，将他从黑暗里彻底拔了出来。带土用同样颤抖着的手，死死地攥住了快要从他脸侧滑落了的那只冰冷的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晕在那些红色的痕迹上，却晕不开那些已经发黑的液体。

 

“是带土啊……”那双眼睛合上了，却又从那白色的睫毛下透出光来，“带土……我没有辜负答应你的承诺……带着琳回去吧，回到木叶……把你的眼睛也收回去……”

 

“我不！我不……”带土把脸埋在卡卡西的肩窝里，“你不能……你不能……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能收回……”

 

他感觉到了，怀里的人正在死去，这破损的躯壳困不住他那快要彻底解脱的灵魂，可是卡卡西怎么能死呢，人是不可以失去自己的半身的，他怎么能失去自己的另一只眼睛呢。

 

“带土……你要学会……一个人活下去的……这不会太难……”那遮挡住卡卡西双眼的睫毛像是一层冰霜，快要把他怀里的人冻住了，不然带土怎么会觉得怀里这个温暖的人类正在一点点冰冷下去呢，“把你的眼睛带回去吧……我会用那只眼睛……和你一起活下去的……”

 

“可惜，我是看不到你……成为火影了。”他叹息着，手指摸上了带土半面的伤疤，“很帅啊……英雄的勋章……”

 

那只手滑下去了。

 

带土颤抖着手把那只滑下去的手重新握起，贴在自己的脸侧，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空洞的眼眶里涌出的透明液体打在怀里少年的白发上，却融不化那些已经冻结了的冰霜。

 

“卡卡西……卡卡西——！”他把脸埋在少年的颈侧，右眼里溢出的鲜血和少年身上的鲜血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可再炽热的吐息也无法让少年全然冰冷的身体回暖，再撕心裂肺的声音也得不到少年的回应了。

 

带土抱着怀里的纯白少年，像是抱着自己已经遗失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