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醉魂  

啊总算写完了……这个算两更好不好……毕竟我写了he

这样的话今天的五更就只差两更我肯定很快搞完……

“把你的嘴闭上吧，废物。”带土面色不虞地说，对面的人果然停止了喋喋不休，安静地看着自己，那样子活像一只温顺的大犬。

不对，这不对，这不是卡卡西，他在心底这样想，可是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你不是希望他变成这样吗，永远不会反驳你，永远站在你那一边，哪怕，

哪怕让他背叛木叶。

“喂，卡卡西，和我走吧，离开这个腐朽的地方。”他看着对面的卡卡西点了点头就乖乖的跟在自己身后，像是自己的影子那样。

他离开木叶，一直走一直走，期间的卡卡西一言不发，只是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很快过了火之国的边境线，踏上了川之国那狭长的山谷。身后已被他们远离的木叶很安静，没有人追上来，也没有人在边界线拦住他们。

川之国狭长的山谷也很安静，虫鸣鸟叫的声音从未响起过，除了带土发出的声音这里什么都没有，他的身后依旧跟着安静的卡卡西，每一步都踩在他留下的脚印上，没有一点声音。

这不太对，带土想，这个世界怎么会如此安静，简直就像是假的一样，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世界突然有了声音，鸟儿欢快的叫声，树林深处传来的咆哮声，脚下落叶被踩踏所发出的脆响，不远处瀑布落下的轰鸣声……

一切都很真实。

可身后的卡卡西依旧是安静的，仿佛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这个卡卡西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这样想着，却发现卡卡西停下了脚步。

卡卡西终于抬头看了他，卡卡西的眼睛终于对上了他，带土却发现，卡卡西的眼睛呢？他给卡卡西的那只眼睛呢？

在你的眼眶里啊，你不是要他把眼睛还回来吗？脑海里那个声音这样回答。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他奇怪，嘴里却吐出残酷的话语:

“卡卡西你这个赝品，连我的眼睛都可以弄丢，你怎么还不去死？”

卡卡西用左边眼睛的空洞和右边空洞的眼睛带着某种奇怪的情绪看了他一眼，转头沿着来时的脚印走了回去，带土有些奇怪，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回去。

他跟着卡卡西回到木叶的门口，跟着他走过刚刚他们一起吃团子的甘味屋，走过一乐空无一人的拉面摊，走过宇智波族群的居住地。

最后到了慰灵碑前。

卡卡西站在慰灵碑的阴影里，突然消失了，带土没有在意，他只是震惊的盯着慰灵碑上曾经刻着自己名字的地方，

那里刻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刻的是旗木卡卡西。

带土从床上惊醒，感觉自己浑身是汗，他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心底还有残留的震惊和发现是个梦的惊喜。他爬下床想要去看看卡卡西，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觉得有些不对，这里，好像不是他的房间。

门外有一大滩陈年的血迹残留在地上，上面有一个人的空白。惨白的月光从他身后争先恐后地涌进来，让那滩血迹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

他感受到一束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他看向那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看起来还没有他的腿高的卡卡西正死死的瞪着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卡卡西，黑暗又绝望，眼里燃烧着憎恨的火焰。

这样的卡卡西让他觉得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个曾经因为琳死去而再也没有长大的自己。他在过去的卡卡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这个小小的卡卡西盯着他，好像看着仇人一般，他甚至被这压力逼迫得后退一步，又回到了他刚刚出来的房间。卡卡西就收回了视线，直勾勾地看向那滩血迹，迈开步子踏上血迹，走到那片空白。

然后他做出了让带土足以铭记一生的举动:他蜷缩着睡在那里，仿佛睡在温暖的床上。恍惚间带土好像看到，那里有个和卡卡西一样，白色头发的人躺在那里，双目无神而空洞，是死去多时的模样。

他突然明白了，那是卡卡西死去的父亲，而卡卡西，睡在父亲灵魂离开的地方。

“哈……哈……哈……”带土从床上坐起，胸口像反复被拉开的风箱，抖动得厉害，从里面吐出的气体震颤声带，发出喘息。

那不过是个梦，那不过是个梦，他拼命地想要说服自己，却发现自己做不到，那样的卡卡西，那样的卡卡西……

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卡卡西，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他所背负的东西，不了解……不了解他的黑暗，对，黑暗，在那个整天温吞柔和面对世界的卡卡西身上，在暗部时代之前，就有如此浓厚的黑暗。

他用自己的肆意妄为，在那个时刻承认他的父亲，对卡卡西意味着什么？带土脑海里回荡着这个问题，突然听到有谁的声音，轻的好像要断气一样，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回头看去，那个比较之前长大了的卡卡西，在哭。泪水混杂鲜红色的液体，渗透上面
缠绕的，厚厚一层的绷带，他的右眼紧闭，一副沉浸在噩梦里的模样，执着的呼喊他的名字，就好像这样他就能回来一样。

他突然明白了，对卡卡西来说，只要带土说出了那段话，他就成为了他的救赎，他的守护。那么当时的他，知道吗？

带土蹲下身躲在病床的阴影里，紧咬牙关，但泪水依旧从他的眼睛里滚滚落下，面对这样的卡卡西，他完全无法承认这是个假的卡卡西，这是个赝品。在噩梦里执着呼喊他名字的声音，让他后悔，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明白的，卡卡西在梦里都执着的人，在很多年后，会亲手击碎他的一切，可在那个时候卡卡西依旧认为他是他的英雄，那时的卡卡西，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那时的卡卡西听到他的话，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这一次不再是他醒来的光景，眼前的景象开始直接扭曲，然后那一幕，那被他记了一生的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卡卡西的手，闪烁着蓝色的光，像鸟一样自由的光，穿过了琳的胸膛，那一刻，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离他而去，他如坠冰窟，整个世界都变得寒冷，再也看不到春天的到来。时间扭转，这一刻再一次呈现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他从未有注意过的，卡卡西的泪水。

那个杀了琳的卡卡西，泪流满面，他拔出他的手，这一次却没有摔倒在地上昏迷，而是将那只满是鲜血的手，径直插入自己的胸膛。

红色的液体混杂在一块，蛇一样蜿蜒地在地上流淌，很快就淹过刚才就冲上前想要阻止卡卡西动作的带土的脚面，可带土没有在意，他的眼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和地面一样的颜色，他想要阻止卡卡西的动作，但是他的手却穿过了卡卡西的手，什么都没有挽留。

卡卡西拔出自己的手的时候，摔倒在地上，瞳孔已经开始溃散，但他依旧张着嘴，用最后的声音喃喃自语:“对不起，带土，对不起……”

然后带土听到巨大的咆哮声，咆哮声里充满绝望和悲哀，声音那么大那么大，却盖不住卡卡西的将死之语，他恍惚觉得应该让这声音停下来，可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样咆哮，可当他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手上时，他才发现，

那么沉重那么悲哀那么绝望的咆哮声，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再一次从床上爬起来泪流满面的时候，想着这就应该结束了吧，却发现自己刚刚爬起来的地方是自己的神威空间。

这片空间的这个时间点，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当他看向周围的时候，发现地上的一滩血和跪倒在那儿的卡卡西时，他陡然明白这是哪个时间。

四战利用卡卡西破坏掉自己心脏上符咒的那一刻，可当时的他解决了符咒以后就出了空间，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刚这么想，跪倒在那儿像个雕塑的卡卡西就动了起来，他侧躺在冰冷的地上，左手扣上了带土给他的写轮眼，右手则不停颤抖着，被他伸到离自己身体最远的地方。

直到有液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带土才意识到，卡卡西哭了。他哭得很安静，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像是之前带土看到的，睡在卡卡西父亲死去的地方的小卡卡西。他的手还在颤抖，甚至这颤抖已经开始扩散，连那一头白发也开始震颤，蓬松的模样让带土想起屋檐上的雪。

洁白的颜色震颤着，要掉到地上了的模样，让带土不由自主接住那些雪，在每一年的冬天。

他突然很想抱抱这个无声哭泣的卡卡西，可他做不到，这不过是个梦境……嗯？等等，梦境，那我为什么没有醒来？带土这样想着，失去了意识。

带土这一次，不再是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变回了少年的模样，站在同样是少年模样的卡卡西对面。卡卡西眯着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曾经是他最看不惯的样子，可现在，他却从心底涌上疼痛。

要怎样坚韧的人，在有那么多的求不得后，还能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呢。

他抹了一把眼睛，突然抱住了卡卡西，就像是之前他一直想要做的那样。他们脸颊贴着脸颊，头发缠绕着头发，黑与白的界限突然就模糊不清，卡卡西在一瞬间的不敢置信后，也伸手抱住了他，紧紧的，好像怕松了手这个人就要走了一样。

“你又回来了啊。”

“因为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里，不过卡卡西，一会我要是离开了你怎么办啊？”带土问。

“没关系的，”卡卡西笑着，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琳在那边等你呢，而我不过是个废物而已，没必要为了一个废物耽误你和琳相处的时间。”

带土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卡卡西的记忆和噩梦，他温柔的说:“不，卡卡西，不要口是心非了，希望我留下来，就直说吧，”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时间的尽头。”